滋心話集 第二十卷第二期 (2014年10月)

找到自己,就找到幸福

傅曼瑩
明愛風信子計劃

小白今年19歲,有一個一歲的仔仔。對比起很多19歲正在讀書或工作的年輕人,她正面對着另一番經歷……

過去:恐懼與迷茫

小白抱着弟弟蜷縮在牆角,姐姐站在前面,試圖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住戰戰兢兢的弟妹。全屋都是警察,又一次,全屋都是警察!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,三姊弟看着警察帶走媽媽。年幼的小白不知道母親為何會被警察帶走,她只是知道三姐弟又要去婆婆的家中暫住,然後就要過着一段“高度戒嚴”的日子,因為稍有頑皮的行為就會被婆婆或者舅父舅母拳打腳踢。

小白眼中,媽媽是愛惜她們的,因為媽媽會買很多玩具及漂亮的衣服給她們,會帶她們去品嚐美味的食物。但媽媽很忙,她一到晚上就開始忙碌,一忙起來便不眠不休,而一休息就會昏睡不起。直到14歲那一年,警察又一次衝入她們家中,媽媽又一次被警察帶走,但這一次她們被告知要長住婆婆家中。因為這一次媽媽被判入獄,她才知道,媽媽的工作是販毒。

後來,姐姐開始徹夜不歸,弟弟亦因為常常與同學打交而不斷轉學。而小白在婆婆的謾駡聲中,也漸漸迷失了自己。迷迷糊糊的讀到了中四,她找不到繼續讀書的理由,她只想儘快離開這個「家」,離開這個充滿恐懼的地方。也是在那一年,她通過朋友接觸了冰毒與可卡因,感受到那種前所未有的釋放。為了這種釋懷的感覺,她開始在酒吧工作以便賺取足夠的金錢去購買毒品。

同年,她認識了阿樂。阿樂有一雙強大的臂彎,小白很陶醉被他擁抱的感覺,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溫暖。阿樂常常勸小白戒毒,所以他們常常吵架,小白不知道阿樂為何這麼反對她,她只是很想抓住那份釋放的感覺。但拍拖一年後,小白發現自己懷孕了。但那時候,媽媽在監獄中,姐姐被關入喜靈洲,而弟弟正被通緝不知所蹤,她的腦海中完全想不到究竟有哪一個家人可以和自己分憂解難?所以最後,決定權仍落在小白和阿樂手上,他們決定將BB生下來。沒有太多的理由,只是因為這是一個生命,是一個值得尊重的生命。

從那時候開始,小白決定戒毒。沒有戒毒所,沒有輔導員,完全憑着要對腹中嬰兒負責的信念去戒除毒癮。懷孕後,小白搬去與阿樂同住,於是婆媳問題成了新生活的主要挑戰。搬去阿樂家中同住需要與其他家庭成員有很多生活上的磨合,會感到不適應,會感覺委屈,會想發脾氣,會想哭想大叫,會想離家出走。但當小白摸摸腹中的嬰兒,換個角度去冷靜思考,再同男朋友抱怨一下,便又能調整心態,繼續新一天的生活。

現在:探索與成長

新生命的到來會帶來很大經濟壓力,小白也不例外,阿樂一直沒有固定工作,收入不穩定,而阿樂的媽媽也因病只是從事兼職工作。小白有考慮過申請綜援,拿綜援就可以全部時間都可以同仔仔一起。但最後,為了讓仔仔有更好的生活,在仔仔兩個月的時候,小白決定再出來工作。

幸運的是,小白很快就找到一份文職工作。很開心可以自食其力,但要適應上班的作息時間確實不容易。晚上放工回家,即使再疲倦也十分珍惜每一個同仔仔相處的時刻,看着仔仔一天一天的長大,小白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和喜悅。

未來:愛與希望

一想到將來,小白第一個想法就是再讀書。因為工作,她認識到自己有很多方面可以繼續提升, 亦深深感受到「書到用時方恨少」的道理。有時候,會有同事嘲笑她學歷低,內心感到委屈之餘,也讓小白燃起繼續進修的鬥志。

未來,對小白來說, 同樣是個抽象的詞語,她不能具體形容自己的將來會是怎樣,但她可清晰並且自豪的說:「將來,我要和仔仔一起返學!」

未來,或許模糊,但定會充滿愛與希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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